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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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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每到年底的時候, 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一年到頭,有了比往年更好的進步,有了新的未來就總是讓人歡喜。

但一年到頭,卻發現日子過得一年不如一年, 就憂愁了。

尤其是還有欠款沒有收回的。

餘家靠著聞博延的關系拿到的項目, 有就在科能集團名下的。其它的錢晚一時半會餘父也不太擔心拿不到, 但聞博延手下的錢, 餘父就擔心拿不到。

因為餘芷畢竟已經跟聞博延離婚了, 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翻臉使壞。

葉雁禾就在禦景大廈樓下等, 一等好幾天, 總算把聞博延堵進了大廈樓下的咖啡廳裏。

葉雁禾拐彎磨腳要聞博延看在以往的份上給與照顧, 把合同上的錢放給他們。但聞博延似乎在拐彎磨腳的問餘芷的事。

葉雁禾何等機敏,立刻打蛇隨棍上。

“你是有所不知,歲歲小的時候身體不好, 雖然她不是我親生的,但做為一個女人,哪能不心疼孩子的。”

“我們歲歲她命苦, 遺傳了她媽媽身體弱,又遺傳了她媽媽的怪血型, 有一回我帶她跟曼曼去公園玩兒,一跤就把嘴給磕破了, 流了好多血,我一個人把她抱進醫院, 醫生說她是什麽熊貓血, 可想而知, 打那以後我帶她都再不敢去什麽坡坡坎坎的地方玩兒。”

聞博延只要沒有讓葉雁禾住嘴,葉雁禾就拿捏著分寸, 大概撿著聞博延會願意聽的往下講。葉雁禾見聞博延願意聽的時候,心裏已經不滿足於拿到那筆款子了。

聞博延是不是還喜歡餘芷?是不是後悔把人離了?畢竟餘芷這丫頭腦子裏還是有點貨的。

但談話的最後,聞博延什麽也沒說,只答應款會照合同放,不會因為餘芷跟他離婚了就出問題。

兩個希望,兩個落空。

聞博延看了眼腕上的表,表盤冷光一晃,大衣一掀,站起來就走了。葉雁禾白高興了一場,也白講了那麽多餘芷的好話,對著那副高高的背影就詛咒。

“混球,惡棍,有什麽了不起的,祝你下半輩子熱臉貼冷屁股。”

春節期間餘芷沒回過餘家,餘家也沒有任何人給她打過一通電話。

這個春節倒成了餘芷很多年裏過得最愉快的春節。

晚上一家人吃飯,白天跟佟安欣一塊兒四處玩。

佟安欣花樣多,跟她在一塊兒幾乎沒有時間想別的。即使和聞博延並白家兩姐妹坐在同一家劇院裏看舞臺劇。

她們坐在觀眾席的中間靠後,而那幾個人坐得很靠前。所以兩個小時表演結束,演員謝幕畢,餘芷就拉著佟安欣往外走。

佟安欣還想著最後走,去後臺找演員合照來著。一開始佟安欣不知道餘芷為什麽想早點走,但很快,她就在回頭看今天劇院裏有沒有什麽絕色帥哥的時候,掃到了那三張晦氣臉。

“真他娘的晦氣,你看到了該早點兒吱一聲,我就不用洗眼睛了。”

“好啦,走吧。”餘芷彎了下唇,拉上佟安欣的手。

“嗯嗯,快走快走,太晦氣了。”

倆人便挽著手再不回頭,出了劇場,穿過人流熙攘的走廊,將出劇院,白映恩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兩個人身邊。

白映恩:“喲喲喲,真是冤家路窄呀。”

佟安欣斜掃回去:“喲喲喲,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呀。”

“……”

“晦氣,下輩子買票要看黃歷了。”佟安欣嗆。

“是該看黃歷,除了看黃歷下輩子看劇也多花點兒錢,你們買那座看得清演員的臉不?”

“我來聽聲音的,我看臉幹嘛。”

兩個人吵嘴的時候,後邊的人也走上來了。這種口舌之爭,沒有意義,餘芷頭也不回,拉了佟安欣就準備走。

白映恩也有人拽,但是佟安欣有點兒氣,就將手上的口紅給故意扔到地上,就希望白映恩踩上去,摔死她。

佟安欣丟口紅餘芷沒看到,白映恩看到了,白映秋也看到了,穿冷藍色大衣的男人心不在焉所以沒有看到。白映恩反應極快的就拐了白映秋一下,而白映秋也順勢了。

白映恩要的是白映秋踩上去,一來可以摔進護花使者的懷裏;二來讓佟安欣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三來要聞博延看看這個姓餘的她的朋友都是些什麽人。

白映恩今天被家人派的任務就是要給聞博延和她姐姐制造點特別的機會,這種一石三鳥的機會,簡直是天賜的。

在白映秋,就不知道有沒有這些算計了。

白映秋腳上穿的是一雙細高跟鞋,果然不辜負白映恩一翻算計,還真一腳就踩上佟安欣扔的那管口紅,人一歪,但出乎意料的是沒有護花使者。

人直直地從心不在焉的男人身邊絆下臺階。

劇院門口有一段臺階,白映秋就那麽摔了下來,額頭磕破皮,立刻就見血了。

白映秋受了見血的傷,白映恩都傻眼了,那些精心設計的計劃立刻就碎了。周圍也立刻圍了一圈人看熱鬧,擠著其中的餘芷和佟安欣。

聞博延和白映恩早搶上去了。

“姐,姐,”

“映秋,映秋,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白映秋擡手想摸傷口,白映恩急得從包裏掏紙巾就要給白映秋擦。

“不要用紙巾擦,會有碎屑。去醫院吧。”聞博延阻止。

餘芷和佟安欣和其它圍觀人一起將整個過程看完。

金貴英俊的男人雖然遇事有條理,但也看得出他很是緊張,掏手機打電話叫人馬上開車過來,等車的兩分鐘裏他拿水浸濕手帕壓迫上傷者的傷口止血。

車來的時候,他親手將人抱上黑色邁巴赫後排。

聞博延親自將白映秋送到醫院,看著做了檢查,白映秋沒什麽大事,額頭磕破的地方也很快止血了。

老太太知道這件事當晚就要聞博延不用回南山了。一個大男人,人家跟他一塊兒,他還能看著人受傷,希望他自己反思,彌補。

一通電話後老太太再沒過問這件事,結果第二天才知道聞博延早早將白映秋送回家後,就帶著康武回了禦景大廈。

第二天下午白映秋突然發燒,再上醫院檢查,康武跟聞博延一起去了醫院。結果剛到,老太太就給康武派了活,留了聞博延一個人在醫院裏照料。

發燒,做血檢,白家同樣從頭到尾沒有人在,即使這家私人醫院是白家姑姑的。

也許因為大過年沒人在,醫院裏也的確很是清凈,聞博延便全程一手料理。

白映秋住進條件頗好的病房裏,很快就有護士過來抽血。

春節值班護士有限,換班也勤,換了一班護士,便不知道家屬的身份,就如對普通病人一樣,要家屬自己將血拿到檢驗科做檢查。

空空的走廊裏,只有聞博延一人高高的身影。

白織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的冷藍色大衣上。

他看著手掌上的血液標本,想起葉雁禾找他的時候說的“怪血型。”,也想起白映秋受傷流血,除了他,倒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緊張。

連葉雁禾一個滿身心眼的後媽都知道熊貓血麻煩,最忌受傷流血。

聞博延走完長長的安靜走廊,把幾管血放到檢驗科,叫值班醫生新開了一份繳費單,加上了一項檢查。

*

佟安欣有點愧疚那管口紅的事,雖然她懷疑白映秋是故意的,那麽大管口紅她分明看到了,但白映秋摔得頭破血流的樣子還是讓佟安欣想起來後怕。

這要是別人沒註意踩上了,那她且不是做了一件傷天害禮的事。

回家後佟安欣就因為這件事煩躁,又不敢把事情跟餘芷說說,第二天就偷偷派人打聽。結果收到的照片是,琴瑟和鳴,男才女貌,相濡以沫。

聞博延那種眼睛長在天靈蓋上的人在醫院裏照顧人,實屬想象不到。

這件事的最後,是佟安欣罵罵咧咧的把聞博延一大早在醫院裏進進出出、找醫生找護士、取報告的照片刪了。

佟安欣看到的照片,餘芷沒有看到。但有那天在劇院門口的情形,還需要看什麽照片。

“怎麽離的婚啊?”

“相處不好了就離了唄。”

“相處不好,不是已經在一塊兒三年了?怎麽會相處不好?你當時不是很喜歡嗎?”

被問到這些的時候餘芷不免又想起那天劇院門口的場面,聞博延對白映秋的焦急,她也實屬想象不到。“可是人家不喜歡我,一直都不喜歡。”

聞博延把人從地上抱起來,白映秋就墜在聞博延的一雙臂彎裏。

這個畫面不禁讓餘芷搖了下頭。

舅舅小聲罵了一句傻B。

餘芷回神,看人。

舅舅不是個斯文人,喜歡留胡須的粗糙造型,但餘芷也還是第一次聽他罵臟話。

白天天氣不錯,三樓的小屋頂被曬的幹燥舒服。入夜的時候,老爺子在書房裏鼓搗他的學問,剩下的一個年輕人,一個更年輕的人就上樓頂吃烤羊肉串。

餘芷不想繼續說這件事,反正就是離婚了。

她把便椅拉得更靠近舅舅,給他倒酒。後者就看著餘芷,看她的一舉一動,看紮起頭發後,藏在碎發後的小耳朵。

陽臺上有點微微的風,倆人身周亮著暖色的一圈小燈,餘芷擡起的眼睛桃花形狀,皮膚是不經修飾的雪白幹凈,臉蛋小,下巴緩緩劃下在比例最好處收尾。

餘芷在佟安欣眼裏就是大美人,她在親人眼裏也只會完美的沒人配得上。

被看了半天,餘芷側臉,眼睛瞄向舅舅。

舅舅罵道:“我看他是眼睛瞎了,要不就是害眼病了,要不就是睜眼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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